30. 姜厂臣这招还是留着对皇上使使吧
天气渐晚，御花园内。
宫宴筹备之时，姜寐自然是最忙的，作为内宫一把手，还是新官，姜寐只觉自己快要累成狗，幸好内宫的小宫女和太监们手脚都还算麻利。
筹备之初，宋镜就告su她，这次固然名为宫宴，实际上却是在给姜寐这个新任东厂老大哥在文武百官眼前立威，变相证实一下姜寐是保皇党，也相当于昭示姜寐的态度。
毕竟，姜寐是第一个举办加冕礼的宦官，这是荣幸，也的确是需要大操大办的。
姜寐回过神，逼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歌舞，她握着酒盏，坐在自己的紫榆翘头案后，古代的酒桌做的特别有意思，在靠近人的这一侧多起一道阳线，叫做挡水线，用作拦阻酒肴倾撒，流沾衣襟。就在姜寐盯着流水线，想要深进研究一番之时，忽然感到一阵冰冷的视线向她看来。
姜寐抬头不冷不热的看了过往，创造这视线的主人居然是一名自己不认识的男子。那男子年纪与长孙浔相仿，五十多岁的样子，长的却很有精力，就坐在长孙浔的右侧，看座位似乎是一个不小的官。
姜寐举起手中的酒盏，微微一笑，眼力晶莹，对着那名大臣先干为敬。
待姜寐饮下自己的酒，那大臣居然站起身，声如洪钟，眼力微微带着深意，他看向夏徵道：“老臣这一杯，先敬皇上。”
夏徵微微颔首，也举起自己的酒盏，一饮而尽。
“姜卿，这位是大理寺卿贺颂。”夏徵微微启唇，轻描淡写的解释道。
姜寐会心，站起身，对着贺颂施了一礼，尽不越矩，让人挑不出错处。
“哼，姜厂臣这招还是留着对皇上使使吧，堂堂东厂厂公之礼，老臣怕受了会折寿。”贺颂阴森森的开口，满嘴的声调都是鄙夷。
、姜寐知道，这位老头子确定是看不惯自己年纪轻轻就手握大权，微微一笑，似是不赌气：“贺大人，受得受不得，都是皇上说了算，姜寐年纪轻，假如有什么得罪过贺大人的处所，还请贺大人多多担待。”
“只是皇上，老臣不明确，只是一个小小的东厂厂公，为何值得皇上设宴行加冕礼？只是一个阉人罢了，皇上何时如此重视过我们这些为朝廷卖命的老臣呢？”贺颂此时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，一双眼看向夏徵，声声严格质问。
姜寐看向夏徵，全场瞬间鸦雀无声，就连舞女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往了，姜寐忽然感到夏徵这个天子，可能很多时候，是身不由己。瞬间也就明确了，为什么他们一直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收回东厂和锦衣卫，那是由于手里的筹码太少，不够跟这些老固执谈判。
被自己的臣子这样劈头盖脸的质问，夏徵表情却并无任何异样，反而一脸自然的回问：“只是个东厂厂公而已，贺卿，都说人越老性格越和气，为什么朕却感到，你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，恨不得把眼前的桌几摔在朕的脸上？”
夏徵缓缓起身，居高临下，眼珠墨黑如深渊：“还是说，你们这些快要进棺材的人，要跟有才干的后生争抢一番？贺卿，朕看你是真老了，老的连人情圆滑……都想不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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