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火冒三丈（2/3）
听到的话，必定感到我是个神经病。
于是戛然而止——我自言自语的语言又切换回了中文。
我把自己的身材豁然丢在床上，这个时候，排骨也好，米饭也好，我什么也不想吃。
“那今天就减肥好了。”我打开蓝本想和丈夫一起看的电影。这电影评分很高，讲一个粗暴的中年女人失往了女儿之后，租下了三块广告牌，痛斥警方放过了凶手。可一个人在这样的心情下，如论如何也看不进往。
痛失了孩子是怎样的心情？
我想象不出来。
大约三年以前，我和丈夫决定要一个孩子。想要孩子也不是由于孩子可爱或者我们两人有哪一个特别爱好孩子，只是年纪到了，既然躲不过，那么就要好了。
可一旦这么决定了，我就恨不得立即把孩子抱在怀里。
正经八百地备孕持续了半年的时间，戒烟戒酒，吃健康的食品，天天凌晨丈量自己的体温，应用记载软件检测自己的月经期，推断自己的排卵期。一旦体温涌现异常，就和丈夫毫无乐趣地来一发。如此每个月月经到来的时候，我都崩溃般地哭一场。
恐怕我丈夫渐渐也受不了这样的我，半年之后，没到我的排卵期时，他就会找借口不回家。有时候饭局，有时候出差。每每这时我都会怒不可遏，哭得歇斯底里是家常便饭，再这样几个月之后，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。我决定完完整全地放弃孩子，人人都说，一旦放弃了，孩子就来了。
不得不说，我可能是怀抱着这样的理想逼迫自己放弃生子的。可孩子识破了我的意图，她还是没有来。一年之后我已经真的放弃了要当个妈妈，孩子还是没有来。三年过往了，孩子仍然没有来。
最初，看到孕妇或是怀抱婴儿的妈妈，我都无法自控地妒忌。在我最苦楚的时候，我会在心里自言自语地嘲讽这些女性。
“看看她们那憔悴的脸”，或是“天呐这是我见过最丢脸的婴儿”。
不过三年过往了，我已经认定了自己不可能成为妈妈了。无论是婴儿还是幼儿，都无法再触动我的心——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。
昨天往买菜的时候，有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把我错认成了妈妈。她拉住了我的手指，那手心小小的，软软的。在初夏时节里汗津津的。
这汗津津的触感令我感到一阵恶心，我抽出我的手指，对着市场里的人群喊：这是谁的孩子走丢了？
小姑娘的妈妈匆匆促跑来，久别重逢地抱住女儿。我看着她连连亲吻女的脸蛋的样子，面无表情。
她是怎么做到的？怎么能对着一个孩子的脸颊毫无戒备地频频亲吻？
不幸的是，我所有的朋友似乎都已经当上了妈妈。
少女时代，我们一起看漫画、聊电视剧、饮酒吸烟，尽可能假装成很酷的女孩。可现在，难得约着一起聚聚，没有一个不带着一个或大或小的孩子。
好不轻易有一次约到了大学时候的舍友，她把孩子放在公婆那里，单独出来跟我见面。一见面她就兴奋地说：不带孩子出来见朋友，真是自在！
我也感到自在，我心想。
谁知接下来的两个小时，她絮絮叨叨全聊她的孩子。
“我闺女小时候吐奶吐得厉害，我一件能穿的衣服都没有。后来我只买黄衣服，谁知道肩头被吐得太多，居然硬了。我婆婆问我这衣服是不是有垫肩。”
恐怕除了孩子，她们没什么可聊的了。
丈夫自然没什么可聊的，结婚初期吐槽的吐槽，抹眼泪的抹眼泪，少数还有秀恩爱的，可如今当了妈，丈夫就成了乏善可陈的话题。
工作也没什么可聊的，犯贱的同事、不可思议的领导，这些精彩的人似乎全部消散了一般。
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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