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酸涩(1/2)
皇帝陛下在喝药这事上,一直小脾气不断,孟一禾起初并没有上心,任皇帝陛下一通不满,待人喝完药,收了药碗就躲命似的出了明华宫,一头埋进了她的花圃。
七月的花圃繁盛一片,不复曾经的凄凉。沿着石板路一路走到西南角,是瓦片垒起的高低两处泥床。高处的一周绷了一圈黑色纱布,稍矮处的则绷了一圈白色的。
孟一禾矮身将泥床一周的瓦片按实了些,而后掀开黑色纱布的一角。烫人的光线在纱布的过滤下,氤氲而又温柔,轻抚着绒毛似的绿芽。
春兰凑过脑袋,发出一声惊呼:“终于发芽了。”说完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捂住嘴巴,好似担心会惊扰到嫩芽一般。
孟一禾被她逗乐,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。
春兰不好意思挠了挠头:“小姐啊,春儿不懂了。都是一样时间种下的种子,为什么乌康要蒙黑纱布,梦霞却是白的呢?”
孟一禾一边用指末沾了些水珠滴到离绿芽寸许的一方,一边出言解释:“暑天闷热,本不是乌康栽植的季节,但这个矫情鬼又喜阳,只好用黑纱给它降降温啦。至于梦霞,跟我家小春儿一般受不得蚊虫,当然只好给她支起蚊帐咯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春兰恍然点了点头。
“贵人侍弄花草倒是耐心。”
正说话间,一道男声兀得在身后响起,怨念满满。
孟一禾转身看向身后的人,诧异道:“皇上?你怎么过来了?”
皇帝陛下甚是惜墨冷哼一声,走到树下的石桌坐下。一旁的宝公公见状,跟身后的宫人打了个手势。随之就见十几个宫人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进屋,将不大的小院挤得满满当当。
孟一禾被眼前架势弄的一脸莫名,她将黑色纱布盖好,匆匆在春兰递过来的铜盆里净了手,小跑上前:“皇上,这是?”
皇帝陛下再度凉丝丝哼了一声。
生病的皇上就是六七月的天,君心难测。
孟一禾讪讪蹭了蹭鼻尖转头朝宝公公求救。谁知宝公公在触及她目光之时,就若无其事偏向了旁处。
孟一禾:“?”
行吧,她接过宫女手中的凉扇借着扇风的动作,移到傅寅身边:“皇上吃冰镇的蜜桃吗?”
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皇帝陛下,私下其实特别好哄,甜甜的果干、蜜酱,总有一个能哄得皇帝陛下展颜。
谁知今天却不吃他这一套,皇帝陛下瘫着一张脸对蜜桃半点没有兴趣。
这就古怪了!
孟一禾脑中倒转近日的所作所为,一切妥当,并无甚出格僭越之事,不由福至心灵,难道…是在外间受了什么气,来她这里换换心情。
心下放松的孟一禾,对即将而来的危险毫无所觉,
“皇上,可是谁惹你不快了?”孟一禾觑着他的脸色,试探着问。
傅寅依旧不发一言,只是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,没头没尾来了句:“太后那边不会再为难你了。”
孟一禾心窝被猛得一撞,好一瞬间没吭声,说不上来讶异还是旁的什么。
她喜欢和傅寅待在一起。
傅寅常常给她感觉不像帝王,反而像多年的好友又像初识的知音,不需要说很多话,哪怕只是静静待着,也不会觉得生闷。
她知道这是傅寅对她的纵容,以至于很多时候,都会让她忘记是在深宫,规矩繁多的深宫,一切习惯的好像来本便是如此。
但太后一次次的提醒,终于震碎了她的习以为常。
这里是宫中,他是皇上,她是冷宫的贵人,她只是他无数附属品中的其中一个,他们之间有天然的鸿沟,不是纵容就能跨越的。
她开始刻意避开,退回到本来的位置,本本分分做一个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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