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苦(1/2)
苏迟眼尾一勾,嘴角微抿,笑的温润谦谦,别有风流,“我的故人心,可是从未变过。”
阮娇面上全是凉呵呵的冷意,盛也盛不下的嫌弃,喷了苏迟一脸。
还故人心?本姑娘看你是没心!
阮娇没好气地勒紧了纱布,直把对面郎君给勒的嘴角失笑,脸色发白,才给他松了松,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。
苏迟的目光随着她的指尖游走,一瞬不瞬,犹如盯上了肉腥末的狐狸,笑的温温软软,“林白兄不但面相清秀,连手法和习惯都像极了姑娘。”
阮娇眉目半笑,朝他露出波光潋滟的水眸,甚至眼睫轻眨,向他抛了个媚眼。
??????姑奶奶可是养了你半年的大美人儿!你个装傻充愣的小龟奴。
阮娇心里腹诽着,嘴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倒是那头正磨盐末子的无盐,不由得抖了几抖,很是腼腆地走了过来,“苏迟兄。”
“我和大哥自小就瘦弱,父母把我们拿女孩子养,”无盐眼神飘啊飘,手指紧紧地掐在一块,咽了口吐沫,勉勉强强地一本正经道,“但我和大哥,是货真价实的男子。”
说道最后两个字时,无盐一个不留神,不小心咬到了舌头。
阮娇都替无盐的演技捏了把汗,瞧瞧这语气,这神情,和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无甚不同。
但苏迟看上去十分认真地信了,微微一笑,和煦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,仿佛是能让寒冰化冻的暖阳,让桃花盛开的春风,叫刚刚微妙而压抑的气氛,霎时间瓦解,瞬间拨云散日开来。
若阮娇不是对他了如指掌,还真就信了他那清幽温扬的笑意,只可惜——
她才不信他个大头鬼!
“苏迟兄,你的伤包好了,可以走了,”阮娇毫不客气地赶人,凉嗖嗖道,“在其位谋其职,您也该看看你手下的伤病了。”
他确实该去看看的,对阮娇笑意盈盈,“林白兄,不如一块去?”
“不了,我休息。”
苏迟也没有再劝她,跟无盐说笑几句,便出了营帐。
他一走,无盐和阮娇立马相视一笑,从丝毫未动的行礼中翻出两件男子的常服,争分夺秒地换上了。
从陵川出发,到现在,已然有半个月,这半个月以来,她们没时间洗澡,也没时间洗衣服。
现下战事稍停,她们早就受不了黏糊糊的感觉,虽然洗起澡来很不方便,但换件衣服总还是好的。
两人换下衣服,去了供水房那边。
那里洗衣的,有风韵犹存的妇人,也有十二三岁的女童,她们面前是一大盆的衣服,手中拿着腕肘粗细的棍棒,正细细地敲打着。
都是战士们换下来的衣服。
对她们而言,最难受的就是停战的日子,白日里,她们要洗比山高的衣服,晚上,她们还要委身于人,供士兵们享乐。
阮娇和无盐找了个僻静的小角落,敲敲打打起来。
刚刚还在说笑的女人们,见到两个自己来洗衣服的清秀郎君,不由得张大了嘴巴,静默了好一会儿。
然后,她们又断断续续地聊起天来。
这些人大多是犯罪官员的妻女,也曾淡扫蛾眉,轻点唇脂,现下却一脸沧桑,满手拙茧,还有的比阮娇小上两三岁,已然开始侍寝了。
阮娇看着那群小小的孩子,面目苍然,正奋力地洗着衣裳,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来。
皇帝这几年,越发喜欢杀些老臣,把他们的妻女,都发配到了边境,供这里守卫的士兵们享用。
?????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;一人犯错,九族遭殃。
“哥哥。”
一个涩涩的女声响起。
阮娇转过头,是一个十二三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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